昆山杜克，与众不同

导语： 

在中国昆山建立昆山杜克大学，给予了杜克大学一个机会，真正从零开始、打造一所崭新的大学。从量身定制的通识博雅课程到大咖云集的明星授课团队，这一切都是怎样发生的？

▲ 在昆山杜克大学，所有的教职人员都怀抱着同样的激情。昆山杜克大学是一所真正多元化、全球化的大学，大家为此感到自豪和骄傲。——丹尼斯·西蒙，昆山杜克大学常务副校长

2016年，在中国大连召开的一次学术会议上，杜克大学数学与物理学教授刘建国向与会学者展示了昆山杜克大学的照片。这所年轻的大学位于江苏昆山，距离大连约有1,000公里。

德国慕尼黑大学的数学教授彼得·皮克尔（Peter Pickl） 也出席了本次会议，他对昆山杜克大学的发展愿景非常认同。这所由美国杜克大学和武汉大学联合创办的年轻高校在课程设置上采用跨学科的学术视角来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皮克尔教授对此尤其感兴趣。

回忆起当时的情境，皮克尔教授说：“有机会加入这所大学让我非常兴奋。我非常希望能够到中国任教、生活。中国学生的教育背景很好，而且中国的高等教育仍然可以进一步发展壮大。”

两年后的今天，皮克尔教授已经定居昆山。他是昆山杜克大学首轮从全球聘请的20多名本科教职人员中的一员。今年8月，昆山杜克大学将迎来首届本科新生，其中175名来自中国内地，截止到5月初已有近30个国家的90多个国际学生接受了昆山杜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今后的招生规模预计将达到每届500名左右新生。

昆山杜克大学仍在扩充本科师资力量，目标是到2021年有120名左右的本科教职人员。其中，来自美国杜克大学的教授和其他高校的教授也将在昆山杜克大学授课。

皮克尔教授说：“在我以前任教的大学，班里通常有近500名学生。昆山杜克大学实行小班教学，让我能够更好地接近学生，了解他们，并通过更全面的教育理念改善教学质量。”

确实，新近加入昆山杜克大学的教授们会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同寻常的位置上。这所年轻的大学仿佛是一张白纸，教授们可以不受任何校史或既往条条框框的约束，放手创建全新的、与中美高校均不相同的课程。

例如，宗教学者詹姆斯·米勒（James Miller）所在的三人教研组将设计一门公共基础课——全球化中国研究（China in the World）。这门课程将侧重科学、商业和冲突三大主题，似乎并没有一个完全契合他所专长的研究领域——中国的宗教。

昆山杜克大学常务副校长、中国政府友谊奖获得者丹尼斯·西蒙（Denis Simon） 博士表示：“在昆山杜克大学，所有的教职人员都怀抱着同样的激情。昆山杜克大学是一所真正多元化、全球化的大学，大家为此感到自豪和骄傲。他们希望亲自参与这所大学的建设与发展，培养出一届又一届优秀的毕业生。我们的师资队伍具有巨大的工作热情，希望把昆山杜克大学建设成为一所极具创新精神的中国大学，提供跨学科融合的创新型通识博雅教育。”

以皮克尔教授举例，他的研究领域是化学、生物学和物理学。针对这三个领域，大多数美国高校都会分专业授课，例如，有多少人学过“化学入门”这本课？然而，在昆山杜克大学，数学或者自然科学方向的学生将在两年内学习七门课程，其中有四门课程将融合化学、生物学和物理学三个领域的知识。

杜克大学公共政策教授兼副教务长诺亚·皮克斯（ Noah Pickus） 协助领导了昆山杜克大学的本科课程设置和教职人员招聘工作，他目前在昆山杜克大学担任本科课程事务和教师发展院长。

他说：“很多高校的理科课程都是按学科授课，学生们‘分门别类’地学习物理、化学和生物学。在选定专业后，学生将专注于这个专业的知识。但在现实世界中，没有人这样孤立地将这些知识应用于实践。”

“在高校之外的现实世界，例如在材料学、全球健康或环境学等领域，科学家们需要融合这些专业，从各学科中挖掘大量的知识，”皮克斯教授说。“我从一开始就很希望在一门课程中融合不同专业的知识，这会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不同专业中相似系统的基础原理。”

昆山杜克大学学术事务副校长、杜克大学Henry Newson物理学讲席教授、杜克大学“中国通识博雅教育委员会”成员高海燕博士表示，由美国杜克大学教职人员组成的团队花费数年时间，精心打造了昆山杜克大学的本科课程。

高海燕教授表示：“昆山杜克大学目前已经获批的15个本科专业中，大部分都是‘中国通识博雅教育委员会’的创意。杜克大学三一文理学院、公共政策学院、工程与环境学院等院系的教授们在后期也加入进来，进一步扩展和深化了本科课程设计。”

她指出：“我们的目标是创建高度跨学科融合的创新型通识博雅课程，帮助学生们做好准备，迎接二十一世纪的全球挑战。”

昆山杜克大学在2016年7月向中国教育部申报了首批8个专业，次年全部获批。2017年7月申报了第二批7个专业，于2018年春季全部获得批准。2017年8月，昆山杜克大学成功成立了本科学士学位项目的首批师资队伍。

杜克大学副教务长、杜克大学“昆山杜克大学项目办公室”主任詹姆斯·多宾斯（James Dobbins）教授表示：“昆山杜克大学恪守了杜克大学对高质量的承诺，同时又与其同中求异。昆山杜克大学的本科项目更着重于通识博雅教育，而非大型的研究型大学。但是，昆山杜克大学传承了杜克大学的基因。”

▲ 虽然昆山杜克大学是一所独立、独特的高校，但是它传承了杜克大学的名字和理念，我们在聘用教师时会特别注重，使其拥有杜克大学师资队伍的水准。——詹姆斯·多宾斯

多宾斯教授强调，在师资招聘中，坚守这个基本原则十分重要。

“我们所招聘的教授必须能够体现通识博雅教育与学术研究的独特融合。虽然昆山杜克大学是一所独立、独特的高校，但是它传承了杜克大学的名字和理念，我们在聘用教授时会特别注重，使其拥有杜克大学师资队伍的水准。”

昆山杜克大学的一些管理层认为，这个新的本科项目更像是一家硅谷新创企业会做的挑战。每位教师的“硬技能”—— 他们在自己学术领域里的成就 —— 固然重要，然而“软技能”，以及能够积极尝试新鲜未知事物的想法同样非常关键。

前文提到的宗教学者詹姆斯·米勒不远万里从加拿大来到昆山杜克大学应聘教授的职位。他非常认同昆山杜克大学的教育理念，认为这将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米勒教授此前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女王大学（Queens University）任文化研究硕士项目主任，曾出版过6部专著。 

▲ 目前世界面临的关键问题只能由跨文化、跨文理学科的人来解决。——詹姆斯·米勒

米勒教授表示：“这与我以前的经历大相径庭，但是更贴近现实世界。目前世界面临的关键问题只能由跨文化、跨文理学科的人来解决。我们需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像杜克大学这样的顶尖高校的学生将来可能会在社会各领域担任有影响力的职位，而我们着重培养的是学生的思维习惯。所以，作为老师，我们必须以身作则，把我们认为重要的思维习惯贯彻到教学设计中。”

王宇刚从美国威斯康辛大学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在昆山杜克大学应聘面试刚刚开始时，她就知道这将是一所与众不同的高校。王宇参加过多所美国高校的教师招聘面试，她说：“在其他大学的面试中，你不会见到其他所有来应聘的人。会有传言，有秘密...你根本不知道其他应聘者都是谁。可是这个面试...我只能说...天啊！突然间你接触到了许多来自你的领域或其他领域的学者，这非比寻常。”

王宇已经成功被聘为昆山杜克大学社会科学助理教授。

在中国长大的王宇正在设计一门有关研究方法的基础课。这门课程有两位授课老师。王宇负责讲授定量研究法，另一位文化人类学家负责定性研究法。然而，她们的任务并不是把两个部分拆开来教，而是需要把这些知识“天衣无缝地融合到一起”。

为了熟练掌握这种教学方法，昆山杜克大学的新进教师们于2018年春季前往杜克大学参加了“杜克教育创新计划”（Duke Learning Innovation）的培训，以提高他们的教学质量。

这项培训十分重要，因为昆山杜克大学实行的是非常规的课程时间表。昆山杜克大学以7周为一个小学期，本科生在7周内密集深度学习两门课程，两个小学期（14周）为一个学期；作为对比，杜克大学以14周为一个学期，学生每学期学习4-5门课程。昆山杜克大学每周的上课时间会翻一倍，且大多数课程都不会有超过20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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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宾斯教授表示：“在面试过程中，我们询问了所有应聘教师如何为昆山杜克大学的学生提供课外学习机会。许多教师表达了很好的创意来让学生走出实验室或图书馆，进入社区。这些想法也表明了学习不仅仅意味着课堂听讲，而是一生的功课。”

多宾斯教授是杜克大学放射学、生物医学工程以及物理学教授。他把打造昆山杜克大学师资队伍看作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亮点，因为“又有几个人能够有机会从无到有地建设一所新大学，从零开始建设整个师资队伍呢”。

“对我和杜克大学同事来说，我们很重视这个独特的机会，把昆山杜克大学的教授招聘工作看作是我们学术研究的延伸。我们挑选的是未来的同事，只不过他们不在达勒姆，而是在昆山任教、生活和学习，他们将培养各领域下一代的思想者和创新者。”

多宾斯教授补充说：“昆山杜克大学不仅为中国的高等教育提供了创新的机会，也助力杜克大学成为更加全球化的高等学府。我们在昆山杜克大学的经验和实践可以使杜克大学在未来的几十年中更加强大。”

全球的学者精英和高中毕业生对昆山杜克大学展示了浓厚的兴趣。在首轮教职人员招聘过程中，昆山杜克大学总共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1300多份应聘申请，最终录用了20多位本科项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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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科录取方面，今年3月，昆山杜克大学组织了四场“校园日活动”，共有765名中国内地本科申请人前来进行校园参观、讲座和其他活动。由于中国内地申请人需要参加并提交高考成绩，最终的本科录取名单将在今年7月份左右公布。中国港澳台地区的录取结果也将稍后公布。

国际生方面，截止到5月7日，来自全球28个国家的91位国际生选择加入昆山杜克；其中，45%来自美国。

与新同事一样，数学教授皮克尔对能够成为这所年轻大学的创始教师团队中的一员感到十分兴奋。

“昆山杜克大学刚刚起步，我很高兴能在此时加入，我们得以在教学和研究上留下自己的烙印。此外，我的新同事们都非常出色。首先，这所年轻的大学吸引的都是同一类特别人才；其次，杜克大学的招聘团队在面试考察中，看重的不仅仅是教授的学术成就，还有团队合作能力。另外，我看到融合教育的理念贯彻到了学校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了教学以及教师工作等。这所大学没有条块结构，我很高兴能够与同事和学生们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

经中国教育部批准，昆山杜克大学本科学士学位项目目前已设立了15个专业，更多专业正在筹划中。根据课程设置，学生将在大学二年级选定专业方向。包括已设立的专业在内，首届本科生在大二时将有近20个专业可供选择，其中包括融合了历史学、哲学、文学、艺术的人文专业，以及融合了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和心理学的社会科学专业。

目前已设立的15个专业如下：

• 材料科学与工程（材料科学与物理学）

• 国际事务与国际关系（国际政治经济学）

• 化学（化学与环境科学）

• 环境科学（环境科学与公共政策）

• 全球健康学（全球健康与公共政策）

• 生物科学（生物学与全球健康）

• 历史学（全球化中国研究）

• 数学与应用数学（应用数学与计算科学）

• 数据科学与大数据技术

• 经济学 （机构与治理）

• 社会学 （文化与社会）

• 世界史（美国研究）

• 哲学（伦理与领导力）

• 数字媒体艺术（媒体与艺术）

• 英语（全球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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